春末闲谈 – Essay before Spring End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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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末闲谈 – Essay before Spring Ends

芝城的四月,天气总有些反复。人们说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,便心想此处该是何山,又有何寺。这里樱花的季节约莫正是当下。零零星星地见过几株。记得曾有人提醒,这里樱花最盛处在哪,我大体是不记得的。

家中倒是有一株以前室友留下的兰花。临行时,也没把它托付给我。刚过去的那个冬季,这里倒是一改连续数年的温和,着实让我体会了几次刺骨凉。那时这株兰花,枝寒料峭。虽不曾有过照顾花的经历,难免心生怜悯,决心打理一二。说是打理,更近乎于无为而治。修剪残枝,去除多余的根茎,移栽花盆,也别无他法。书上说,待到开春,便会恢复生长。我自是不信的。因刚修剪的那几日,剪切处便开始枯萎,又过几日,枯萎之状已向更深处蔓延。我又好心办坏了事。兰花摆在客厅,每当我用完晚餐,看到它那脆弱的模样,心生愧疚啊,于是想着是不是再为它填些肥料。后来,又担心选错肥料品种,平添过失,还是作罢。于是将它放在阳光下,只是记得浇水。倒也自然。

修剪时正是岁末十二月,转眼三月。一日在洗完餐具后看到一根灰褐色的茎上多出了一点细微的绿色。难道书中所言皆是?课业繁忙,当时也未多想。再后来,那里果真抽出一根触角。先开始是淡绿色的,颜色渐渐加深,略有泛红,最后是绛紫。那末了的触头或许就是未来的花苞吧。又过几日,另一根枝丫上也有了些相同的故事。一周,两周,便开始看着它蓬勃生长。满心欢喜。胜利者的骄傲当然让我不满足于此。我开始考虑怎么让它生出些造型。我用线规划他们未来的生长路径。啪,初次尝试我便折断了一根刚刚萌发的幼嫩触头。我拨弄再三,还是无力挽救。遂又陷入新一次的愧疚。之后我当然不敢再动手动脚。只是记得浇水。倒也自然。

如今,这株兰花已经连着开了七朵。我想也再无去规训的必要。让生命就按照她的方式生长吧。用“冷”眼看之,用热心叹之。

这个春天,于我,是颇有些烦乱的。如养花折枝般“不安分”地一连办坏几事,大体皆因任性,想到何处便肆意妄为了。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,遂把自己比其余的人以及那株兰花看得重要,以我心度之。而不知养花只记得浇水,确乎相安无事,反而井井有条。“诱然皆生,而不知其所以生;同焉皆得,而不知其所以得。”庄周如是云。

在春天看蝴蝶飞,听鸟儿鸣,赏花儿绽;然后再回到十字街头,仔细瞧瞧人们的面孔,你看谁是活泼,又是谁如我般的不安焦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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